风吹起发丝,遮挡了视线。
姜绵绵垂下眼帘:“来工作。”
“是吗?”北宴反问。
闻言,姜绵绵觉得心像是被戳了一样,有些刺痛:“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?”
她话中火气有些足,北宴听了拧起眉:“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?”
姜绵绵听着,心中的火气像被浇了油,唰的燃起好高。
但她握着相机的手微微攥紧,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:“我不想和你吵架。”
姜绵绵不知道她和北宴是怎么了,为什么每次谈话都要像吵架一样!
北宴看着这样的她,心里莫名涌上烦躁:“你以为我想跟你吵?”
一句话,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四目相对,尽是火气。
姜绵绵看着面若寒霜的北宴,深吸了一口气:“明天还要拍摄,你早点休息。”
说完,她先一步起身,越过北宴走远。
北宴看着姜绵绵的背影,神色掩在黑暗中,看不真切。
录制一天天地进行着,但姜绵绵和北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
即使每天都在同一个空间中,也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。
姜绵绵每天看着镜头中北宴和白榆相近的身影,心里的石头也一天天加重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到了后来,连觉都睡不着,就算吃了安眠药,半夜也会突然惊醒。
身体越来越无力,脸色也越来越苍白。
拍摄仅剩几天。
清晨。
姜绵绵刚坐起身,就觉得头晕目眩,浑身无力。
但还是强撑着起来继续拍摄。
可到了录制场地才知道,白榆今天去赶别的行程,不在现场。
镜头中只剩北宴一个人。
姜绵绵入神地看着,渐渐地,身边别人的声音变得模糊。
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台上的北宴和台下的她。
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,北宴突然抬眼看向她在的位置。
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。
刹那间姜绵绵的心被冰冻了般,一下子惊醒,偏过头,收回了视线。
北宴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,眉心微蹙。
收工后,姜绵绵蹲在地上收拾设备。
收起三脚架时,手却突然脱力——
三脚架就砸在了地上,哗啦一声!
旁边的工作人员看见不免后怕:“你小心点,还好是三脚架,要是摄像机,你就等着赔吧。”
姜绵绵忙点头道歉,缓了片刻,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才继续收拾。
等收好东西,周围的工作人员几乎都离开了。
姜绵绵抬头,就看见北宴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她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给他发了信息。
“我们好好聊聊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初秋的雨淅淅沥沥的,落在玻璃上,滑出一道道水痕。
天光大亮,姜绵绵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起床。
站起来的那一刻,她眼前忽然一片黑,但很快就好了。
姜绵绵没有在意,洗漱之后就去拍摄了。
今天的录制在户外,她扛着摄像机跟着北宴跑了一上午。
可从头到尾,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过。
下午北宴有个杂志要拍,节目组给所有人放了假。
收工的时候,姜绵绵默不作声地收拾设备,准备回去休息。
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,眼前突然一阵眩晕。
姜绵绵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,但摸了个空,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。
这一刹,她什么都感觉不到,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跑来……
再醒来时已是傍晚。
房间昏暗,只有一盏夜灯亮着。
姜绵绵看了一会儿,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。
“醒了?”
突然,一道男声响起。
姜绵绵一惊,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是北宴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
而北宴见她沉默,心里有些烦躁:“你为什么会昏倒?”
姜绵绵想起这些天的失眠,谎说:“低血糖。”
北宴自然不信,以前她从没突然晕倒过。
他站起身,语气不容置疑:“和节目组解约,你回家去。”
闻言,姜绵绵蹙眉:“为什么?”
“你留在这儿只能添乱。”
想起今天在现场昏倒的她,北宴语气更加冷。
原来在他眼里,自己只会添乱。
姜绵绵鼻尖一酸,但她还是忍着哑声说:“我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北宴语一窒,心里怒气涌上,摔门离去。
之后的录制,北宴再没看过姜绵绵一眼,仿佛她不存在一样。
等到节目全部录制完成后,姜绵绵收拾好行李回家。
刚进门,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北宴。
她抿了抿唇,终究还是一言未发,转身上了楼。
她怕一开口,他们就会吵架。
姜绵绵的身影消失在二楼,北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。
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,然后起身,向楼上卧室走去。
姜绵绵正坐在床边收拾衣物,听见卧室门被推开,抬头就见北宴走进来。
她愣了下,没等反应过来,手臂就被一把钳住,而后被压倒在了床上。
紧接而来的,是北宴微凉的吻!
他眼中涌动的意味分明。
姜绵绵看着有些慌,北宴已经有半年没碰过她了,现在却突然……
她扭头避开他的唇,用力想将人推开:“放开!”
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没说清楚,不该是这样的发展。
北宴感受到她明显的排斥,心中无端升起怒意:“这不是你想要的?”
闻言,姜绵绵一愣,想起了录制长廊上被他躲开的那一吻。
也终于清楚了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。
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苦海,苦涩弥漫上了喉间。
姜绵绵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四年的男人,突然就失去了力气。
吻再度侵袭,她不再挣扎,只是沉默地接受着,一抹泪慢慢从眼角滑落……
夜深而冷,唯有一盏暖灯照了整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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