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希跟洛司墨聊完,看了她两眼,见她虚弱,又在休息,就没有打扰她,走了。
第二天中午,她带着鸡汤过来时,苏星正好在换药,谢希也就看见了她触目惊心的伤口,泛着红,伤口还有点裂着,由于血小板的凝血功能,里头还有些干涸了的血迹,被护士一一擦干净。
苏星还是只能躺着,保持一个姿势不动。
护士换完药以后,替她把床摇起来了些。
谢希说:“好一点了?”
苏星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,勉强朝她扯起个嘴角:“嗯。”
谢希说:“这伤口深,估计得留疤。”
苏星微微皱眉,伤在这个位置不太好,要是留疤的话,以后穿一字肩可能都不太好穿了。
谢希安慰道:“毕竟也是因为洛司墨,你才遭的这罪。让洛司墨给你想想办法,他做手术应该懂祛疤问题。”
苏星张了张嘴,到底是没有开口说自己不是为了救洛司墨。
说了也没人信,只会觉得她嘴硬。
那段监控视频今早她也看过了,确实像她在死死护着洛司墨。如果她不是当事人,也只会想到这是一出舍己为人的戏码。
但其实是因为那边空间过于狭小,她被堵在里面无路可退,人家但凡转头,她就成为下一个目标了,不得已才跑的。谁又能想到那男人还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来。
人一旦倒霉起来,真是什么事都能落到自己头上。
不过要捅的是洛司墨,那就是心脏的高度了,指不定还真会出意外。
洛司墨现在挂了,她爸的后续就没着落,所以她又觉得又挺幸运,没伤到洛司墨。
苏星在心底叹口气,又开始犯困,勉强忍着困意着喝掉谢希喂过来的鸡汤。
喝到一半的时候,穿着白大褂的洛司墨走了进来。手上还有本登记表,苏星没看表,也猜到现在是上班时间。
谢希回头看了他一眼,道:“不是在上班?”
“刚在楼上通知完病患明天手术的事情,正好路过,就进来看一眼。”洛司墨看着苏星,见她一副眼皮直往下耷拉的模样,说,“别喂了,让她睡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?多喝点才能尽快把身体养好。”
洛司墨微哂:“您的手艺,人家也不想喝。”
苏星再困,还是打起精神说:“阿姨,我没觉得不好喝。”
谢希说:“没事,你睡吧,他一直就是这副死样子。”
洛司墨看了两眼苏星,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谢希也没有待多久。
再等到傍晚,苏星因为翻身牵动到伤口而痛到掉眼泪的时候,洛司墨来了。
洛司墨顿了顿,说:“疼?”
她觉得他净说些废话,偏头没有理他。
洛司墨走过来看了看她的伤口,说:“再等个三五天,应该就不会这么疼了,一个星期左右能愈合,扎得也没有那么深,就是那天血
那天他们聊,洛司墨虽说可以跟苏星以结婚为目的正式恋爱,但后面那句不喜欢与前面半句相比,是先扬后抑,看似愿意,实则还是没同意。
谢希那天说随他,没想到直接请了韩老太太。
老太太这两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,洛司墨虽说不见得是一个孝顺的人,但也是尽量什么事情都顺着她。毕竟当初不是她努力打下了韩家的江山,洛司墨现在的日子必然不会有现在好过。
谢希听了洛司墨的话,淡淡道:“我只是为了帮你往前走,一直记着个旧人算是什么事。有了新人,放身边待个几年,自然而然也就把前面的人给忘了。”
洛司墨没有再说话,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给绕了过去。
谢希看着他的背影,去的不是苏星病房那条路,而是办公室。
她扯了扯嘴角,现在洛司墨是不满意,只是希望到时候别有哭的时候,她有种直觉,苏星只要在洛司墨身边待个两年,他身边就不会换新人了。
谢希再次回到苏星病房时,她已经把项链给收了起来,见她过来,连忙把项链连带首饰盒一起递给她。
“阿姨,我真的不能收。”苏星苦口婆心的说,“我怕我戴着这个,到时候遇上图谋不轨的还得再挨一刀。”
谢希笑道:“怕戴着不安全,你就自己收起来好了。怎么着也是a市市中心一套房,以后遇到事情卖了急用也是好的。”
苏星也就实话实说了:“阿姨,我其实是不敢琢磨奶奶的意思。”
“她老人家就一个意思,想让你跟洛司墨好。”谢希道,“当然,阿姨也是这个意思。我知道你待在他身边,他是许了你什么的。只不过他能给的,阿姨和你奶奶都能给。”
苏星心头猛的一跳,有个念头冒出来:洛司墨总是用宋父来威胁她,那么韩奶奶会不会比洛司墨要保险靠谱很多。
谢希道:“只要你试试,不管最后你跟洛司墨好不好,阿姨这边都不会亏待你。实话跟你说吧,阿姨也不是非要你当我媳妇,只是洛司墨心底的周意,阿姨总得连根拔起。你为他挡了一刀,洛司墨对你还是不一样的,指不定他就喜欢你了。”
苏星明白她的意思了,只是要她试试能不能让洛司墨的心思从周意那里移开。
晚上洛司墨下班过来的时候,苏星就主动跟他说了这件事:“你妈想撮合我们。”
洛司墨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你怎么想的?”
苏星说:“其实我是挺有好处的,不过我不太想。我觉得保持现状就挺好的。”
洛司墨没有再开口,这一天苏星觉得好受多了,躺在床上在看一部爱情片,只不过国外电影动不动就大尺度,没看多久她就尴尬的把声音给关小了。
洛司墨平静道:“不看了?”
“电影里面太夸张了。”她讪讪。
洛司墨安静了好一会儿,说:“你平常比这还要夸张。”
苏星:“……”
洛司墨道:“随便动一下就哼哼唧唧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。”
苏星就不说话了,受伤的时候聊这个话题,洛司墨要有点想法,倒霉的是她自己。
她把手机给关了,病房内彻底暗下来。
她却听到洛司墨说:“要不然试试?”
苏星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,然后说:“不要,我胆子小,不敢的。”
“你父亲那边,我跟你签合同,不会为难他,这辈子也会负责他所有的花销。”洛司墨说,“这样愿不愿意试一试?”
苏星说:“合同可以我拟定吗?”
“可以。”
苏星迟疑的说:“如果是试一试,你就不能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,我们得是平等的关系。这样可以的话就行。”
洛司墨道:“可以。”
苏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,似乎内心平静的很,反正都得待在他身边,当然是能越舒坦越好,是不是女朋友没有多大的差别。
而洛司墨提出这个,很大程度上,则是为了敷衍韩老太太。否则按照他自己的打算,从没有考虑过跟苏星进一步发展。
第二天醒来时,苏星就觉得尴尬了,看了洛司墨半天,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洛司墨看她一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模样,挑了挑眉,说:“换个身份就不知道跟我怎么相处了?”
苏星说:“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吧。”
洛司墨走了以后,苏星看了半天天花板,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张喻。
张喻信誓旦旦道:相信我,你们最多好三个月。
事实上,张喻还是高估了他们,他们好的时间远比三个月要少,她一句分手一说,洛司墨根本留都没留她,也没有半分情绪波动。
苏星也是那会儿才知道洛司墨的试一试,就没有真试的打算,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心。只是为了跟长辈交差,随便处一处走个过场罢了。
但这都是后话了。
这会儿苏星是觉得暂时不好判断。而张喻在得知她这几天没个人影是住院了以后,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。
看到苏星中了一刀,整个人都急得跳脚:“那人有毛病吧,捅你一个路人甲干什么?”
苏星说:“医院呢,你小声一点。”
张喻说:“你人都小了一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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