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颜觉得,温湉哪怕是跟傅砚北说话,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,没有之前那种小心翼翼。更加成熟跟自我了。
她又重复说:“我今天给你发消息,你还不是来了?傅砚北,你跟沈惜颜结婚,多多少少有气我的成分在吧?”
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,冷冷的说:“滚。”
温湉笑了笑,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在叫她滚,她眼底有几分无奈的笑意,仿佛是洞悉了什么似的,她说:“那我走了。”
她说完话,还真的就走了。
傅砚北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,沈惜颜看见他点了支烟,星火一直明明灭灭。
沈惜颜其实离他很近,她以为他应该会发现她,那她就下车大大方方的跟他打一声招呼,客套几句原来温湉已经搬进了豪华住宅区,她们家家庭条件已经好了这么多,应该会很感谢魏家。
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她,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,对周围的环境全然不在意不关注,等到他手里的烟变成了烟头,他才心不在焉的随手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,抬脚离开。
沈惜颜顿了顿,然后又发现自己设想的那段话里的错误,温湉似乎并没有感谢魏家,她或许觉得理所当然。
可是,她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从何而来呢?
傅砚北不欠她什么。是她自己,把他给甩了的。严格来说,他才是受害者。可是温湉一副,傅砚北就该对她好的模样。
沈惜颜她是傅砚北的太太,可她从来不认为魏家应该理所应当对她好。
几分钟后,陆英芝的朋友从楼上下来,她一打听,才知道原来陆英芝请他们吃饭,是有工作上的正事要谈。
朋友是一对夫妻,老来得子,四十岁才生下孩子,是一个女儿,还在上小学。
小姑娘天真烂漫,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沈惜颜,说:“姐姐,你是不是心情不好?”
沈惜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“没有,姐姐在开车,得专注。”
小姑娘点点头:“我们老师也说,做什么事情都要专注。对了,姐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
“大学辅导员。”
“大学,你也是老师啊。”小姑娘说,“那我一定要对你客气一点,指不定以后你也是我的老师。”
沈惜颜终于抬起嘴角笑了笑。
小姑娘的母亲嗔怒说:“小小年纪,油嘴滑舌。”
傅砚北当然也看出来了,一整个晚上,脸上都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等到吃完饭离开,他的脸色才沉下来,冷笑道:“你姑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”
沈惜颜有点心神不宁。
傅砚北这人显然不喜欢有人当面利用他,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周遭的气压都很低。
“陆横山怎么对她她心里难道不清楚?你姑姑就是愚蠢,一辈子才会被陆横山当作傀儡困在身边。”傅砚北眼底阴冷。
沈惜颜缩在副驾驶里,没什么语气的说:“可我还是会可怜她,大概是因为,那是我姑姑,而你并没有把她当成姑姑。”
她顿一顿,说:“你看温湉父亲会觉得他可怜,为什么看我姑姑,就不会觉得她可怜?温湉的父亲比较能让你共情,还是你爱屋及乌了?”
沈惜颜说完话,车就被停了下来。
一个急刹车,让沈惜颜被安全带勒的有点疼。
傅砚北侧目过来打量她,蹙眉说:“沈惜颜,你总要牵扯到人家做什么,现在讨论的是你姑姑的问题,她确实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,还不能让人说了?”
“你说吧,没有不让你说。”沈惜颜说,“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。”
沈惜颜看着他,看了有那么一会儿,看着他的脸从带了点火气到慢慢冷静下去,不太情愿的说:“安纯姐,咱们别聊这个了。温湉父亲我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,觉得他一个没有眼界的人开始学着做生意不容易。”
可是有什么不容易的呢?有人愿意在背后帮衬他,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。可是陆英芝呢,没有人能够帮她,她一辈子就被困在那样的婚姻里面了。
沈惜颜也觉得没必要跟他纠结这些话题,回到家以后,去卸了妆。
傅砚北从身后抱了抱她,说:“安纯姐,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不好?”
沈惜颜耐心的用卸妆巾擦着嘴唇,没有功夫跟他说话。
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,你多多担待。我这个人,从小被娇惯怪了,很多时候确实会不太尊重人。”他率先道歉。
沈惜颜擦完了,才跟他说了句:“没事。”
她嫁给傅砚北,本来就是为了让他跟程横山对上,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。
“我过两天,可能要出个差。”傅砚北依旧抱住她的腰。
出差的前两天,沈惜颜就没怎么见过傅砚北的身影了,一直到前一天,魏国山把沈惜颜给喊了过去。
魏国山几乎没有单独见过沈惜颜,这一次把她喊来,沈惜颜还是有些惊讶。
“爸,是有什么事情么?”她略微有些不安。
魏国山道:“阿封自己决定去国外市场这事,你真同意了?”
沈惜颜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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