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欣喜地迎了上来,“姑娘,你吓死我了,没事吧?”
陆蔚将夏娇茸放在榻上。
“姑娘应该是中了迷香,休息一会应该就好了。”
又对云枝道:“快给你家姑娘拿套新衣服过来。”
云枝这才看到夏娇茸衣襟解开的样子,不敢置信地捂住嘴。
夏娇茸神色复杂地看向陆蔚:“王爷恩德,臣女不知该如何报答了。”
如果不是陆蔚及时赶到,她只怕要清白不保了。
陆蔚抽回手,眉心难以察觉地一皱。
夏娇茸一怔,鼻尖闻到了些许血腥味,凝神看去——
只见陆蔚黑色的衣袖隐隐有着湿迹。
那是血。
夏娇茸脱口道:“你受伤了?”
随即联想到外面的火起得突然,顿时明白了过来。
“那火是你放的?你不要命了?”
若是被发现,那可是死罪!
陆蔚却不在意地笑了一下,一字一顿道。
“若是为了姑娘,死又何妨?”
第二十六章
闻言,夏娇茸浑身一震!
万万没想到陆蔚竟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。
是真心,还是又是算计?
心念急转,脸上却不动声色,朝云枝道:“去取伤药来。”
云枝动作很快,不仅拿了伤药,还拿着剪子、端了水过来。
小心翼翼剪开衣袖,就见一条极深的伤口露了出来。
夏娇茸心脏像被扯了一下,不由得问道:“怎么伤成这样?”
陆蔚拿着伤药往伤口上的倒,眉毛都没动一下,好像完全不会疼似的。
甚至还好整以暇地说道:“我去了一趟嘉柔郡主那里,她却不在帐中,我一时心急,便放了把火。”
“只要火势一起,掳走姑娘的人必定会自乱阵脚。只是放火的时候被发现了,不小心挨了一剑。”
见夏娇茸一脸担忧,以为她是在担心被人发觉,便安慰道。
“你放心,我挡住脸了,没人认出来的。”
夏娇茸垂下眼睫,小声道:“以后不要如此冒失了。”
陆蔚撒完伤药,正要撕下衣摆裹伤,眼前就出现了一方雪白的帕子。
他怔楞了一瞬,然后接了过来。
打量着上面的绣花,不由得失笑:“这花纹,倒是别致。”
云枝偷笑一声,端着满是血水的盆悄悄地去倒掉了。
一片寂静。
片刻后,陆蔚裹好伤口。
他轻咳了一下,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,放在夏娇茸的身侧。
“上次得姑娘香囊相赠,我以此回应,请姑娘收下。”
夏娇茸看着那么熟悉的玉佩,猛地僵住了。
那竟是前世大婚当晚陆蔚赠与她的那枚!
一瞬间,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——陆蔚蓦然将玉佩扔到她跟前,淡淡说她父亲已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
现在居然又见到了……何其讽刺!
陆蔚一直盯着她的神色,见她眸中竟涌起泪光,不由得慌神。
“怎么了?你不喜欢吗?我可以再找别的……”
夏娇茸方才眉宇间的担忧全部褪去,已然被冷漠取代。
“燕王殿下误会了,上次那枚香囊,臣女只是替人转交罢了。臣女受不起殿下的玉佩,还请收回。”
陆蔚神色一僵:“什么?”
夏娇茸恢复了一些力气,勉强从榻上爬起来。
拿起玉佩放回陆蔚的手里,“臣女感恩殿下多次相救之恩。但也仅止于此,绝无其他想法。”
陆蔚失血后的脸色泛着青白,用力攥紧玉佩,掌心膈得发疼。
夏娇茸好像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,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。
“殿下请回吧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难免遭人非议。”
陆蔚在原地站了片刻。
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姑娘好生歇息,是我冒犯了。”
夏娇茸背对着他躺下。
旋即,失落的脚步声慢慢离去。
夏娇茸手抵在心脏上,呢喃道:“不可以心软,不可以……”
她承认,重生后的陆蔚让她心湖又泛起了一丝涟漪。
而那枚玉佩唤醒了她,那些伤痕还深深刻在心上。
“滴答”。
寂静中响起了一声水声,随即归于无声。
……
陆蔚警惕地从夏娇茸的帐中走出,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。
外面的大火已经熄灭了。
他悄无声息地走开到营房边缘。
从怀中掏出那枚香囊,唇角苦涩地勾起。
还以为夏娇茸也对他有情,这些日子将香囊贴身携带,偶尔拿出来看一眼,都觉得心中十分甜蜜。
却没想到只是他自作多情了。
陆蔚墨眸愈发沉下去,随手将香囊扔在了地上。
不是夏娇茸的,那不管是谁的,他都不在乎。
随即转身离去了。
片刻后,嘉柔郡主从树后现身,走过来将香囊捡起。
身边的侍女看了一下,说道:“这绣工,倒像极了御史家那位苏姑娘的,奴婢曾见她的绣帕上也是这个花纹。”
嘉柔郡主蹙起眉,“是上次那个帮夏娇茸唱歌的?”
“没错。”
嘉柔郡主捏紧香囊,看向陆蔚离开的方向。
“这就有点意思了。”
第二十七章
嘉柔郡主将香囊扔给侍女,边走边吩咐道。
“好生收着,以后能有大用处。另外,给御史府送封拜帖,邀那位苏姑娘过府一叙。”
侍女应了声,然后大着胆子道:“郡主为何要和那个夏娇茸过不去?”
嘉柔郡主瞥了她一眼,吓得侍女立马噤声。
“太子哥哥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,凡是敢肖想太子妃之位的,就都得死。”
姣好的容颜竟有一丝狰狞。
与此同时,夏娇茸营帐中。
她终于恢复力气,从榻上坐了起来。
“云枝,让人送水过来,我要沐浴。”
一想起墨云曜碰过她,就恶心得不行。
很快,热水就动了进来。
云枝一边拿帕子给她擦身体,一边小声问:“姑娘,你真的就这么吃这下这口暗亏吗?”
方才她已经从夏娇茸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,后怕之余,也十分气愤。
夏娇茸浸在热水里,闻言手一顿。
“我无凭无据的,如何去指证当今太子。若是他乱说一通,我以后都不用做人了,还要连累父亲。”
云枝一想也是,只能愤愤不平地道:“难道他是太子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,没人能治得了他吗?”
话音刚落,夏娇茸心中一动。
前世太子应该是在两年后才被废。
那个时候她已经是燕王妃了。
她隐约听陆蔚说起过太子被废是因为他在京外囤积兵马,被皇上怀疑心怀不轨,下旨清查东宫,搜出不少和藩王来往的信件。
想到这里,夏娇茸红唇勾起。
墨云曜,你既用那种下作的手段,就别怪我反击了。
夏娇茸勾勾手指示意云枝靠近,压低声音道。
“你帮我送一封密信去二皇子府,不要被任何人发现。”
二皇子是皇贵妃之子,也是那日在御花园中对陆蔚污言秽语之人。
若他得知能有将太子拉下来的机会,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告诉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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