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我是陆小姐的替代品而已,您不是应该高兴吗?”
“江总怕您走得太孤独太难过,特意让我过来送您最后一程,陆夫人,江总是一片好心。”
陆夫人气得双眼通红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。
她死死瞪着江怀砚,眼中渐渐蓄起泪水:“知言她……她那么爱你……你对得起谁……你对得起谁!”
江怀砚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修长白净的手慢条斯理地削起苹果。
“我和陆知言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。”江怀砚垂眸道,“如果不是因为陆远道当年醉驾逃逸,害死了我的父母,我也不会认贼作父这么多年。”
陆夫人愣住了,口中喃喃:“认贼……作父……”
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,瞪大了眼睛,惊恐地看着江怀砚,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“你……你是当年……那个孩子?!”她恍然反应过来,“所以老陆说的没错……你根本,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知言的……你就是为了报仇?!”
“看来你也还记得。”说着,江怀砚用小刀刺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。
陆夫人害怕地扭过头,眼泪不断地自眼角滚落。
她带着恨意又隐忍地说:“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,老陆……老陆也给了你补偿,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仇恨不放?!”
江怀砚收回手,薄唇轻启道:“陆远道已经偿了命,这件事才算真正放下,如果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,我也能为您养老送终。”
陆夫人浑身一震,惊恐万状地看向江怀砚:“老陆的死……是……是你……”
江怀砚站起身,将削去三分之二果皮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,手腕一转,小刀深深刺入苹果,稳稳地插在上面。
他缓缓说道:“他是被自己吓死的。”
陆夫人死死盯着那苹果,瞳孔骤缩,苍白的嘴唇颤抖着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您好好休息,我改日再来看望。”江怀砚勾了勾唇,转身离开。
许静言深深看了一眼陆夫人,也随之跟上。
刚出住院部大门,旁边忽然炸开一声巨响。
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扭曲地躺在地上,鲜血自她身下缓缓蔓延开来。
======第38章======
惊恐的尖叫声瞬间爆发,人群迅速围拢,遮住了陆夫人的面容。
许静言脸色苍白地怔在原地,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坏了。
江怀砚揽住她的肩膀,面色无波地带着她离开。
车上,江怀砚看着身旁不住轻颤的女人,神情柔和了几分,轻声问:“吓到了?”
许静言咬紧了唇,犹豫着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。
“我没想到……”她迟疑了片刻,继续说,“陆夫人这一步,也是您预想好的吗?”
江怀砚扭过头,看着不远处住院部楼下的混乱场景,医护人员拨开人群,将陆夫人抬上转运床,又迅速推向急诊大楼。
他缓缓开口道:“我说过,如果她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我可以养她一辈子。”
话落,他回过头,面无表情地看向许静言:“她做不到,仅此而已。”
许静言看着他,长睫颤了颤,又问:“所以,你和那位陆小姐在一起,也是为了复仇?可你还是爱上了她,对吗?”
江怀砚凤眸微眯,带着警告看着她,声音沉了下去:“这不是你该问的事。”
许静言于是闭了嘴,不敢再说什么。
她垂着眸端坐在江怀砚旁边,微微低着头,那个角度和陆知言相差无几。
但是江怀砚此刻并没有心思去关注她是否与陆知言一模一样这件事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,心里早已如一潭死水。
他还是食言了。
就算陆知言回来,他也不会停止自己的计划。
因为箭早已在弦上,他不得不发。
今天来医院之前,他就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到死都无法得到陆知言原谅的准备。
等到了地下,恐怕陆知言也不想听他解释一句。
至于什么爱不爱的。
在血海深仇面前,爱情实在太微不足道了。
他不愿再去想,尤其是不愿再去想念陆知言。
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。
“怀砚,你别生气,我以后不会多嘴了。”许静言试探着握住他的手,有些撒娇地说。
江怀砚还没开口,陈诉匆匆上车,坐进了驾驶座,扭头看向江怀砚。
“江总,医院这边已经安排了人,但是恐怕还需要您到时候去签字。”
他想了想,又道:“这件事瞒不了多久,到时候媒体那边怎么处理?”
江怀砚面色无波道:“陆远道董事长因无法接受爱女去世的打击,身体每况愈下,Ns最终不幸病逝。”
“其妻陆夫人因为心理疾病一直在接受治疗,女儿和丈夫的接连去世让她感到人生无望,女婿劝慰无果,最终选择轻生。”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又平静,在这狭小车厢里更是显出与外界的骚乱背道而驰的安慰感。
仿佛谈论的只是今日天气如何一般。
陈诉听着,双眼渐渐带上笑意:“我懂了,这事好办。”
江怀砚慢条斯理地整着衬衫袖扣,说道:“如果有人怀疑,我愿意随时配合警方调查。”
陈诉点头,应下:“我这就安排媒体写通稿。”
随即,他又问:“江总,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公司?”
江怀砚垂眸道:“去陵园。”
陈诉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,整肃道:“是。”
车辆迅速发动,朝陵园驶去。
路上。
陈诉忽然开口:“江总,到时候陆远道夫妇的葬礼怎么弄?”
他想了想,面露嫌弃迟疑地问:“我们……要给他们办葬礼吗?”
======第39章======
许静言闻言,不由扭头看向江怀砚。
江怀砚勾了勾唇,神情轻蔑:“他们也配?”
“既然他们的女儿埋进了土里,那就把他们的骨灰洒到海里,或者做成烟花放到天上。”江怀砚缓缓说。
陈诉笑出了声,说道:“这样他们就算死了,也没法一家团聚。”
“这样做……会不会有损阴德?”一直安静的许静言忽然开口,小声说。
陈诉眼神骤冷,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,眼中的阴狠让许静言打了个寒战。
但那只是一瞬间,很快就如风过无痕一样了无踪迹,仿佛只是许静言的一个错觉。
陈诉的声音冷了下去,说:“许小姐也听到了,我们都是带着仇恨来的,什么阴德不阴德,我们根本不在乎。”
“连那个杀人犯都能逍遥法外近二十年,享尽荣华富贵,只是不得善终而已,他根本不亏。”
许静言咬紧下唇,垂眸静静听着,脸上写满了愧疚。
“对不起,是我想得太天真了,我不该这么圣母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,许小姐。”陈诉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,“江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您,那么您应该知道,不能辜负他的信任,对吧?”
许静言愣了瞬,才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敲打之意。
她连忙点头说:“你们放心,我嘴很严的,我什么都不会说。”
江怀砚眼中带了几分笑意看了她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“陈诉。”江怀砚缓缓开口。
“诶,江总,怎么了?”陈诉微微扭了下头。
“不用叫我江总。”他顿了顿,继续说,“事情结束后,你就买机票回美国,回去好好陪陪姑姑。”
陈诉闻言手一抖,车辆在路上打了个滑,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陈诉连忙握紧了方向盘,不顾江怀砚黑如锅底的脸色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?为什么要我回去?”他有些着急地问。
江怀砚眸光淡淡地看着车窗外,沉默了半晌,说:“没什么原因。”
他顿了顿,续上后面半句:“我只是……累了。”
陈诉听着这话,不由皱起了眉头。
江怀砚从不是会说累的人。
为了考上宾夕法尼亚大学金融专业,他几乎每天都学到凌晨。
有时候陈诉妈妈、也就是江怀砚的姑姑,想要他歇一歇、放松放松。
他都只是淡淡地说一句:“我不累。”
刚进入陆氏集团那两年,他为了尽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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