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她被江阔拖了出去。
狭窄的弄堂之中,雨水和污水混在一起,散发着难闻的气息。
江阔卡着假迟晚的脖子,一字一句地问她:“你骗了我什么?”
假迟晚呼吸不畅,眼角溢出了泪水,努力挣扎着:“江阔哥哥,你别这样,我怕,晚晚怕......”
江阔不答,不断收缩着手上的力气,假迟晚吓呆了,止不住地求饶:“我错了,我说,你放开我!”
江阔收了力气,假迟晚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看着面前这个陌生而癫狂的男人。
“我承认,我骗了你们,车祸不是迟意搞的,是我自己策划的,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。”
“还有之后的许多事,都是我故意策划的,迟意没有对我做过什么,是我一直在陷害她。”
眼见着江阔的眼神越来越沉,假迟晚瑟瑟发抖,“对不起,我知道错了,你放过我吧!我再也不敢了!”
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,江阔不觉得意外,只觉得很可笑。
假迟晚很可笑,迟家人很可笑,他自己,更可笑。
他和阿意认识十一年,却在她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,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别人。
他明明是最了解阿意的人,却从未给过她信任、尊重和理解。
江阔红着眼,一拳一拳地打在弄堂的电线杆上,直至鲜血淋漓。
到此刻,他才终于明白,自己错的有多离谱......
21
假迟晚被江阔的疯狂吓到,不敢再和他说话,踉跄着跑开了。
江阔站在雨幕之中,眼中的愤怒和痛苦迟迟没有消散。
他知道自己疯了,可他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阿意,一切都没什么重要的了......
半个月之后,假迟晚的亲生父亲在别人的诱哄之下,染上了赌博。
原本贫寒的家庭在巨额的赌债之下,更是飘摇欲坠。
面对着无底洞般的原声家庭,假迟晚想要逃离,却再也没有机会。
她每日拼了命地打工赚钱,曾经保养得白嫩嫩的一双手上,全是血泡。
但她挣的钱,对于她父亲的赌债来说,却只是冰山一角。
后来,催债的人上门,她被她的父亲打晕,被当作货物一般交了出去。
等到她再次醒来时,她已经被堵住嘴巴,绑住手脚,送上了前往东南亚的火车。
国内的景色在眼前一点一点地变换、消失,筋疲力尽的假迟晚闭上眼,留下了绝望的眼泪。
她知道前路等待着她的是什么。
她后悔了,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......
与此同时,医院病房里,迟母躺在病床上,神形枯槁,面无血色,眼泪肿得像两个灯泡,。
迟枫拎着饭盒从外面匆匆走进来,身上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,整个人更是消瘦不已。
迟母挣扎着起身,抓住他的手,焦急地询问:“怎么样?见到江阔了吗?他愿意帮忙救你爸爸出来吗?”
迟枫摸了摸自己的颧骨,无奈摇头。
他的颧骨此刻还隐隐作痛,是江阔打的。
迟父已经被拘留一个月了,下个月就要提起公诉,他咨询过律师,故意伤人,至少是五年起。
迟父年纪大了,他不忍心让老父亲受牢狱之苦,散尽家财,到处求人帮忙。
昔日往来热络的亲朋好友将他视作洪水猛兽,不仅不愿意帮忙,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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